多退了小半步,对了锁头一拳砸过去。许三多随着开了的房门撞了进去。
屋里黑乎乎的,把灯拉亮之后,许三多看到连长的房间里,是一地的烟头,脱下的军装,摔在桌上的帽子,乱得已经不像个军营的宿舍了。
高城躺在床上哭着,他的哭是从枕头里传出来的,他的头死死地挤在枕头里。
许三多愣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看着。高城终于意识到屋里又进了一个人,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抹了把脸:“我就是……胃不舒服。”
许三多又是一愣,他呢喃了一句:“我背您去医务室!”他已经揪着高城的手往背上拖,高城手足并用,一脚把他踢开。
高城说:“不用不用!没有胃不舒服。”
许三多终于明白过来,立刻就哑然了。高城又抹了把脸,手上紫红的一块,那是刚才发作时在黑暗中弄伤的。
许三多愣了一下:“连长,你的手……”
高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许三多的手:“你那又怎么回事?”
许三多同样在砸门时弄破了手。
高城看看脱了榫的撞锁:“你砸门?”
“我又做错了……”许三多有些沮丧。
许三多在给高城包扎完毕后,起身回宿舍,高城笔直地坐着,绝对的没有半分感谢之意。他放心不下地看着高城,高城狠狠瞪着他。他只好灰溜溜出去,并把门从外边轻轻地带上。
高城一个人怔怔看着他自己的房间。
回到宿舍,许三多对着那封写不完的信瞪了半晌,终于把它收了起来。
〖HTK〗说是顶不住就给班长写信,这信却一直没有写完。那天晚上明白一件事,顶得住和顶不住是个选择题,我们没有选择顶不住的权利,这个答案在入伍第一天就已经定下了。〖HT〗
就在许三多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