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侯和杨天两骑左右相随,策马如飞,心头却如压千斤重铅。
前行一尺,白云馆更远离他们一尺,芭蕉他们的存亡也绝无疑问系在大法师的身上。
现在他们都已经无可选择。
※※※
黄昏逝去,黑夜终於降临。
白云馆外表逐渐灰暗,却又由月光下逐渐恢复过来。
古拙的墙壁,光洁的石阶,抹上了月色,是那么明亮。
月色凄冷,整座白云馆亦像是披上一层白云似的,白亮得令人心寒。
风很急,松涛声由远而进,骤然听来,就像是突然洒下的一场山雨。
堂中这时候已亮起了灯火。
灯火下怎么明亮,对於芭蕉却已经足够,他又在抄经,这一次,他拿起经书,细看了一遍,才默抄下去。
杨天的话对他竟发生了作用。
周围静寂无声,笔落在纸上,每一声都十分清楚,就像是饿蚕不停地在噬著桑叶。
芭蕉一向很少注意这些声音,只是今夜,不知不觉地留上了心!
他突然发觉这抄经的声音听来竟令人毛骨悚然,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越来越重,但很快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踏破,芭蕉亦被脚步声惊动,回头望去,只见玉砚从内里走了出来。
玉砚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好像在找寻什么,走到芭蕉身旁,忽然问道:「师兄,你可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芭蕉反问道。
「猫」玉砚往几下探头一望。
芭蕉奇怪道:「我们什么时候养过猫?」
「那当然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芭蕉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我有没有看到猫?」
玉砚一噘嘴,「咪呜」的作出一声猫叫,道:「我方才听到猫叫声。」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