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多多明言,最好至本王府中朝夕赐教,本王定不负先生厚意。”
宁王这番话说得极为客气,凝眸相睇,目光中满是殷切;飞天也期待地转向兄长。虽然宁王今日相邀,飞天并未事先与宁王合计,然而自宁王进了客堂,惊闻眼前就是吴中四才子之一的衡山居士,更是飞天的兄长的那一刻,飞天就觉得宁王拿定了主意要聘请二哥,心中又是兴奋又有些得意。
毕竟,文征明虽然素有才名,然而已经六次乡试不中,连个举人也不是。若能去宁王府做个幕僚,实在是难得的好机会。
文征明一丝不苟地坐着,只是唯唯诺诺地谦逊,此时见两人都凝望着自己,才无可奈何地缓缓说道:“宁王厚爱,晚生不胜荣幸。然则先父曾再三严令晚生,务必科举及第,光耀门楣,晚生实不敢有负先父遗命。”
宁王诧异:“衡山先生还要再考?”
“王爷见笑。今科大比在即,晚生来到南京,一是小室六月十六的斗法,二就是八月的乡试了。”
文征明字斟句酌,说得不紧不慢:“这是晚生的七试了,晚生不敢说必中,然而先父殷殷教诲,绝不敢忘。”只往死了的父亲文林身上推。
“衡山先生当知道,就是中了举,再中了进士,哪怕再立刻做了翰林或是庶吉士,”
宁王面上带着笑意,倒有些似嘲笑,“一个月大约月俸一二十石,岁不足两百石,还不如我府中的一个二等内侍?衡山先生如何持家,如何侍奉令祖母,如何教养两位令郎呢?”
文征明仍然纹丝不动,额头却有些冒汗。六月的江南已经相当炎热,客堂虽然阴翳,午后的余热未散,地上一阵阵暑气袭人:“晚生明白,然文家这一辈科场仕途的只剩了我一人,勿奈只得秉承先父意愿。求王爷体谅。”
宁王哼了一声,冷冷敁敠,凌厉的目光如尖刀利刃刺在文征明身上,文征明只做不知,正襟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