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手朱一、一手朱存,笑嘻嘻地走出客堂。口中还高声叫道:“师父!别走开!我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
端坐在西首的飞天似是无奈地应着,双眸中神采瀅然,是温暖、是喜悦。一旁的文征明看了看弟弟,眼底闪过一丝隐忧。结交藩王,做藩王世子的师父,小室,难道不明白这中间的危险?今儿来正巧碰到了宁王,可不知道小室陷得有多深?
“衡山先生,你刚才说到长洲的景况如何?”看得出,宁王有意放低了身段,满面和蔼地问道。
“谢王爷关怀。”文征明叹了口气,“天下之赋莫重于东南,东南之赋莫重于吾苏。长洲在苏州府中又被视作富裕之地,税赋,的确是重啘!似吾文家算是书香之族,然而祖上所留田产,非但不能有所入,常常反需倒贴粮食或钱财才能缴上税赋。则普通百姓人家可想而知矣。”
宁王耐心听着,跟着一声长叹:“衡山先生请放心,本王此次进京,一定将苏州府税赋一事好好与圣上理论理论。”
飞天剑眉微扬,道:“皇帝那么昏庸,理论有用吗?”
宁王摇了摇头:“确实不知,只是但尽人事罢了。”
云水客堂中一片默然。正德皇帝,当然不会因宁王言语就降了苏州府的税赋。
文征明望了望窗外天色,宁王甚是有眼色,笑道:“衡山先生先别急着走。本王久闻吴中四才子之名,只恨无缘识荆。今日有幸见到先生,总算稍解渴慕。”
文征明忙满口谦逊,连称不敢。飞天望望宁王,又望望兄长,双眸中喜意盎然。
宁王顿一顿又道:“本王偏居江中一隅,然而一直胸怀天下百姓。先生知道,先祖第一代宁王,辅佐太宗成就了不世之功。本王自幼仰慕先祖风仪,常思建功立业。不幸又正在乱世,圣上昏庸,朝纲混乱,本王作为皇上的长辈,更是常常感觉到肩上担子不轻。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