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说着示意文森,取出一个书笥,打开来里面是本册子,纸页泛黄卷曲,弯弯曲曲的正是梵文。弘天幼读道藏亦多涉猎佛经,常习梵文,登时便认出是蔓荼罗字样,立刻变了脸色。
朝天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瞬时明白,喜道:“弘天师兄!”
弘天这些日子四处探询天竺密宗的讯息,无奈所获甚少,想到六月初六的斗法,心中常自担忧,唯恐朝天宫声名毁于一旦。
双梧真人任朝天宫观主几十年,朝天宫有进无退,而自己年纪轻轻接任观主,弘天知道正一道教中也好、朝廷也好,甚多闲言碎语。这一场斗法,就是五年来最大的挑战。若是与同道相斗、与其他法门相斗,弘天自信虽不敢说必胜亦有九成把握,可是这天竺密宗蔓荼罗,谁知道他们会什么?知己不知彼,如何能胜?
弘天强抑心中激动,问道:“老太君今日特意前来,是送这本经书?”
文母含笑道:“不错。老身自然希望朝天宫胜那琉球国师,为我天朝增光添彩。不过,”
文母似乎下了决心:“文家这本经书,只能交给文家人。”
弘天皱了皱眉:“老太君的意思是?”
文征明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冲弘天行了个礼,道:“勿知知观是否晓得,飞天道长名叫文室,就是吾之胞弟?我来南京,总是会来找小室,无奈俚就是勿理。求知观周旋,让小室认祖归宗。”
弘天又皱了皱眉:“这是飞天的私事,我虽忝为观主,却不好强行干涉。”
“知观!”
文森道:“知观是观主,却更是小室的师兄。小室的母亲一直没能进文家之门、至死流落在秦淮河畔的乐坊,文家,实实对不起他们母子。今日老太太亲自前来,盼知观体谅老人家一片舐犊之心,也补偿小室自幼孤苦。”
弘天看着文家三人,三人都凝望着自己。文森目光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