睒了睒眼睛。
时值正午,戏台上的巨幅画卷在阳光下益加耀目。文山来请示了几次是否点戏,文母只是不肯撤下画卷,众人也同样无心看戏,望着画卷称赞不绝。
“实甫先生画得好!朝天道长法术高!”
“老太太今日寿筵,可真像这幅画中的三月三蟠桃盛宴!”
“是啊!老太太的雍容富贵仪态,不就像画中的王母娘娘!王母身边的童儿,倒有几分故交木先生的模样。”
议论纷纷中,大家渐渐统一了意见。文母心中欢喜,望着画卷随口问道:“仇英,你没见过我家文林老爷吧?”
“是没见过。”
仇英今日实在风光,多少也有些兴奋:“是照着飞天道长的面容画的。衡山先生曾说文家子弟中就飞天道长最像交木先生,我想着这么画准没错。文家子弟待老太太、还不就像童子奉王母?”
朝天见老太太变了脸色,案前的文征明连连搓手怔忡不安,忙冲仇英连使眼色。仇英突然反应过来,心中叫苦,连忙住了口,一时着急不知如何岔开,讪讪又道:“这些仙鹤瑶池,是按朝天宫画的。”
文母却没有在听,望着文征明,不紧不慢地道:“‘衡山先生’,是怎么回事?飞天道长是朝天宫的飞天道长吗?和文家子弟有什么关系?”
文征明眼角瞥了眼仇英,仇英抱歉地看着,阳光下脸涨得通红。文征明无奈,躬身对祖母道:“老祖宗,此事说来话长,阿能改日孙儿再禀?”
文母见了几人脸色,知道大约是不便宣之人前,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是事关最心爱的大儿子,心中急欲知道究竟,侧头望了望文夫人。
文夫人会意,起身道:“今日春光妩媚,媳妇领众佳客领略一下山中美景吧?”说着便招呼宾客们同游,园中女眷们纷纷跟着文夫人离开,一时人群散去,四下渐渐寂静。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