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朝天还是稚气的女童,回来时,她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然而比起相貌的差距,更大的是她内心的变化。什么时候,朝天变得常常眺望天际,默默出神,又轻轻叹气?她眉宇间的郁郁不乐,是几时刻上?她甚至变得谦让、客气,会敷衍那些达官贵人!
这一切,都让仇英心酸。
不错,双梧真人羽化了,再没有了恣肆任性的保护伞;可是以仇英对弘天飞天的了解,这两位师兄对朝天的宠爱不亚于双梧真人,朝天宫依旧是朝天挡风遮雨的家。是什么,让朝天一夕长大?五年中,还发生了什么事?
仇英问过很多人,每个人都摇头说不知;只有御天凄然一笑:“仇英,你还是自己问朝天吧!朝天宫里,我是最说不得话的。”
那个倔强、勇猛到强悍的蒋御天,又为什么像个受气的媳妇?
而朝天呢?当仇英问她怎么了,她似受惊似醒悟,像幼时一样嘻嘻一笑:“仇英!你想多了吧?我没怎么啊。长大了嘛,总有点儿变化。”
这一个笑容和从前一样灿烂,然而熟悉这个笑容的仇英,当然看得出其中的勉强和叹息。
有几次,快马送来远方的信件,送信的人一口福州口音极为难懂,朝天颤抖着双手接过,便会急急逃回寻真苑。之后很多天,她都会更加郁郁不乐经常走神。仇英问她,又是什么都不说。福州过来的,是什么信?
朝天的水下功夫,一直就是朝天宫最好的;多年前无论是双梧真人还是弘天飞天,都早已公认不讳。按双梧真人的说法,这些年海疆太平,若是有倭寇来的话,朝天去准能将贼船掀翻喽!应天府内除了长江,并没有什么大的水域,如此太平盛世,朝天做什么要苦练水中的法术?
仇英装做随意问起,朝天有一刻失神,摇了摇头却终于没有回答。
水面渐渐泛起涟漪,波浪开始翻卷。仇英仔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