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挠得人心痒痒的。
楼船楼船,真的像楼房一样巍峨高耸。即使在繁华的秦淮河上也并不常见,何况,十二艘,又都各个花枝招展。
每艘船前都立着一位或几位小厮,放着张巨大的竹案,案上有几个箩,小厮们卖力地叫嚷着:“来来来!看看我们这里演的!道地昆山原腔!”
“名角名戏!金陵花魁白玉兰!”
“新曲头牌!繆姬!”
“昆曲不二,南京第一!”
朝天好奇地问道:“都说自己是头牌,是花魁,到底谁是第一啊?”
尚清还在走神,向国泰笑道:“就是大家都说自己第一,今天才要品评啊!十二艘楼船十二出大戏,公开表演唱念做打,百姓竞投,名士公评,看看到底谁是第一嘛!”指了指不远处的魁光阁,“看!那里不是贴的告示?”
“莲台仙会?”
朝天目力极好,念着不由得笑出来:“他们自说自赞,昆曲演唱比赛而已,什么‘仙会’嘛!”
小鹙也咕咕两声,似是嗤笑。
尚清睒了睒眼,有意逗朝天开心:“说不定真有神仙呢?你看那阁中坐的,那一位气概不凡,怒目圆睁,挺像王灵官;旁边一个圆头广额,厚耳长眉,仿佛传说中的汉钟离;还有位红袍官服、峨冠博带,难道是曹国舅?”
朝天踮起脚张望:“哪儿啊?那片空中一点儿云都没有,一丝仙气也没有!那个穿官服的,是应天府尹赵大人吧?到朝天宫来过的。”
尚清见朝天当真,醒悟神仙在她心目中不是玩笑,连忙收敛了笑容,望着魁光阁,认真道:“不错。看来评委虽然是金陵的名士,但都是尘间凡人。这个‘莲台仙会’就是借个神仙的名字,竞评罢了。”
“是啊,都是凡人!那个蓝袍的文士,我认得!”朝天侧头小声道,“是师兄的兄长!”
“兄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