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胸怀大志,佩服佩服!”杨一清道,“三宝太监郑和,还有王景弘、侯显,都是万人景仰,青史流芳。”
张永叹道:“是啊!辅佐太宗成就永乐盛世,为我们太监争光。”
杨一清似乎有些醉了,随意道:“这几位之所以能够建功立业,当然是本身能力超强,但最关键最难的一条,是皇帝的信任。”
张永怔了怔,浑浊的目光停止了移动,像是在想些什么。
杨一清似乎还是随口道:“事在人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都是自己选的。焦芳张彩看起来眼下神气,也不过比杨某多些钱财威风。真心倾服结交的挚友弟子有没有都难说,所谓‘小人无朋’。”
举臂随意划了个半圆:“怎如我们此等同道为朋,‘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事国,同心而共济?’”
偌大的厅中,齐齐响起了将官们的呼喝:“愿效死力!”
御天随众人一起拜倒在厅中,这一刻,只觉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拜,不论此时杨一清有何吩咐,一定是万死不辞。
张永微感诧异,俯视着黑压压拜倒的人群,个个神色坚毅,目光坚定,满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无惧;与平日在皇宫中豹房中看到的,迥然不同。
杨一清淡淡道:“焦芳张彩此等斯文败类,史书上留个臭名是一定的;就是能不能善终,恐怕都不一定吧?老夫是决不屑做这样的读书人的。”
张永默然不语,良久疲惫地道:“这可喝多了,差不多就散了吧。”
杨一清并不多说,吩咐仇钺招呼文官武将和百姓都退下,仇钺接过仇三端来的一碗醒酒汤放在张永面前,拉着正在犹豫的御天,也退了出去。
张永拿起调羹,在汤碗中缓缓搅动,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钱宁凑上来轻声道:“公公,我来吧。”
张永头也不抬,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