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在皇帝面前、打人?打皇帝的红人?所有人目瞪口呆,张大了口合不拢。钱远筷子上正夹着个肉丸子,“扑通”掉进汤碗里溅了一身,也无人理会。
“叫他小子使坏!大家本是兄弟,搞这些名堂!”张永仍然愤愤,“还是皇上做和事佬,让他小子摆了桌酒给老子赔罪,看在皇上份上,老子才算了!”
仇钺又第一个举起酒碗:“公公神勇!爱憎分明!对付不讲义气的,就要打他娘的!”
“所以啊!”张永爽快地又喝干了,“老子看到你们这些汉子,痛快啊!”
说着侧头望向杨一清:“杨大人!我来西北之前,在宫里就听说,杨一清,那是条好汉!连皇上都知道!怎么这么小心了?连喝个酒都怕这怕那?”
杨一清哭笑不得,张永到底是皇帝面前最得宠的红人之一,这会儿和大家如此亲密,其实令人惊惧,无奈端起碗道:“不错!喝!下官在诏狱都没被整死,还怕啥?最多再来一次!”
“别下官下官的!我敬重你,你看得起我,这一个月在宁夏城,咱哥俩合伙儿干得多好!”张永舌头有些大了,“你比我大好几岁呢吧?今天你别嫌弃,我就叫你声老哥!”
“不敢当!不敢当!”杨一清喝得不多,心里明白。张永说到现在,就是表明与刘瑾确有矛盾,是在争取自己这个三边总制,手中有兵权的一伙儿。当年刘瑾也曾百般拉拢,而之所以下诏狱,当然是因为杨一清没睬刘瑾,不肯与之为伍。
“杨大人,我知道,你是读书人出身,心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太监。其实太监和读书人一样,也有好的、有坏的不是?我最崇拜的,就是当年的三宝太监,为大明做了多少事?还都是了不起的大事!”
张永说着有些激动:“你们读书人呢?难道都是清高的?你看看朝中那些!焦芳!张彩!都是什么东西!跪舔刘瑾,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