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停住,一种不明不白的沉闷尴尬突然蔓延。
尚清站起身笑道:“我去帮朝天。”便大步走向院角的水井石栏边,两人将绿豆汤放入水桶,小心地坠下井中,朝天又在唧唧呱呱不知絮叨什么,不时传来尚清一阵阵爽朗大笑。
杨一清哼了一声,淡淡道:“御天坐吧。”
御天讪讪地侧身坐下,问道:“师伯都好吧?有什么想吃的吗?告诉我我去做。”
“得了不用了,这里杨洪做得蛮好。”
杨一清并不领情,干脆利落地道:“你那观里不能见荤,做来做去青菜豆腐,可淡出鸟儿了!老夫搬出朝天宫,不就图的个痛快自在!”
御天赔笑道:“那是。师伯久在边关,壮志豪情惯了的,朝天宫是拘束了些。”
“是啊。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杨一清低低吟着,两眼望天。碧蓝的晴空虽然高远,可是四处被亭台楼阁或者山丘林木遮住,哪里有塞外一望无际穹庐笼罩的辽阔壮观?两只小巧的黑燕低低掠过,又怎比得上苍鹰翱翔无际长空的自在豪迈?
而这小巧精致的江南小院,青石井、绿芭蕉就要将自己吞噬;金戈铁马、黄河黑云、烽火关塞、烟尘大漠,从此都再不可见吗?
杨一清长叹一声,一掌击在葡萄藤上,葡萄架晃了几晃,扑簌簌落下大大小小的树叶,带着几粒未熟的青果。
御天吓了一跳,忙起身捡拾。杨一清回过神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用捡,随它去。”
“是,师伯。”御天口中答应着,还是将地上清理干净,都丢入角落的簸箕里,才回到石桌旁重新斜斜坐下。望着杨一清,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杨一清扫了眼御天,几乎是强抑心中的不耐。
“是,师伯。是这样,”御天踌躇着,双手扭在身前,捏着衣角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