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摆了摆手:“没事。”杨廷和淡淡瞥了一眼二人,并不理会。
蒋御天却望着杨廷和,道:“杨大人是说,先父拿性命换的三次奏疏,陛下根本就没看?”双眸中已经水雾蒙蒙,银牙紧咬,不愿意在人前落泪。
杨廷和终于抬眼望了望御天:“你是?”
蒋御天想要说话,喉头却似哽住了开不了口。双梧真人道:“这是贫道新收的弟子御天,乃是蒋钦蒋大人的遗孤。”
杨廷和有些意外,望望蒋御天,良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陛下头脑清楚,也知道是非对错,就是贪玩、无心朝政。刘瑾胆大妄为一手遮天,奏疏如今根本不交到陛下手中。”
蒋御天泪光盈盈双拳攥得紧紧:“那,先父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杨廷和踌躇不语,王华道:“蒋姑娘!令先尊大人高义天下感佩,如何是白白送命?世道人心,自有公论!蒋大人清名,必定永垂磊磊青史!”
蒋御天含泪低头,咬牙不语,胸膛起伏不定,全身颤抖,显然在强抑心底情绪。王守仁望望御天,又望望父亲。拼了性命,只是为了名垂青史吗?难怪这个刚硬倔强的女子愤怒。
而若都死了,阉党岂非更加猖狂?就像自己当初上奏疏,那日廷杖,倘若自己就那么死了,也不过就是留个虚名,对扳倒刘瑾,对朝政有什么用处?对天下百姓有什么帮助呢?
是不是应该,达到目的才行动呢?
双梧真人一直没有多说话,环顾了一下屋内众人,或激愤或咬牙或沉思,含笑道:“杨大人,朝天宫中近日有几位客人,杨大人不知是否有兴趣一见?”
杨廷和双眉微扬,凛然道:“何人?”
“这四个锦衣卫是跟踪着阳明自北京一路追下来的。为首的名叫钱宁,被御天伤了,如今在此疗伤。其余三人是钱静钱致钱远,歇在客房。”
双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