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肩上。
仇英赞叹:“娄王妃真是了不起,能立为世子,定是教养得好吧?”
王守仁笑笑:“这个自然。”
仇英浑没察觉王守仁神色的僵硬,继续叹道:“一斋先生的孙女,果然不凡。”
王守仁皱了皱眉,道:“一斋先生乃一代宗师,他说的‘收心、放心,何思、何虑’,都很有道理,我十七岁那年,曾特意登门拜访过一斋先生。”
仇英不由得拍手:“真嘎?你们哪能样?一斋先生还客气啘?”王守仁十七岁时籍籍无名,中举也直到二十一岁才中举,除了世家子弟、状元之子的身份……
王守仁这次却没注意到仇英的言下之意,望着宫殿的飞檐,似乎陷入了回忆:“我那时不过是个孺生小子,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已近七十岁。可谁也没想到,一斋先生教我很多很多,我们,可以说深深相契。”王守仁目光蒙胧,“我在娄府住了四个多月,确切地是一百三十二天,每天谈史说文、讲经论道,那实在是我,一生中收益最多的一百三十二天。”
仇英有些不解地望着王守仁。他显然并不是说给自己听,更像是自言自语。
记得这么清楚,一百三十二天!
顺着王守仁的目光望去,一角飞檐映在橙色晚霞中随着云霞瑰丽变幻,仇英亦平生一丝恍惚,脑中一个玄色的身影晃动不停。半晌摇了摇头,笑道:“阳明先生,我回去了。”
王守仁愣了愣,下意识地重复:“回去?”
“是。再晚观门要关哉。”仇英笑着指了指前方,见王守仁恍然大悟地点头,转身挑着担子自去了。
王守仁看着他的背影,两头担子有节奏地一晃一晃,藏蓝布衣不改身形的挺拔,口中还在轻轻念着“何名为无为,自然无安排”,不由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这江南少年了。
朝天宫飞翘的重檐后,一群群归鸟掠过,遮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