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什么也没格出来。大病一场。”
“师兄说先生咳嗽的宿疾,怕就是那时落下的?”
“可能吧。”王守仁随口答到,心中却浮现出那一个烟雨中的道观,“铁柱宫”,是的,是这个名字。其实那之后才真的成了宿疾,挥之不去,如她的影子,如书卷墨香。
“阳明先生,不对啊!”朱佑枫仰着胖胖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别说先生没格出来,就算格出来了,普天下何止万物,难道一个一个格?格到老也格不完呐!”
王守仁愣住了。
“格到老也格不完?”
“格到老也格不完!”
“格到老也格不完……”
日影西斜,不知何时已渐渐变得橙黄。眼前碧绿的竹林在夕阳中瑰丽堂皇,灿然生辉。王守仁呆呆看着,厚厚的帷幕却仍阻在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当——当——当——”一阵暮钟响起,到了晚课的酉时。文飞天有些担心地望望王守仁:“阳明先生,我们去做晚课了。”
宁王府的侍卫们也护着小王爷走了,朱佑枫挥着小手:“阳明先生,明儿见!”
王守仁似乎看到自己笑了笑,似乎也挥了挥手,似乎而已。
耳边传来清远嘹亮的诵经声,王守仁如梦初醒,颓然坐下。是《救苦经》和《生天得道经》。几百人的声音合一,颇有“合口诵经声琐琐,眼中泪滴珠子颗”的气势。
“愿一切含灵,解厄消灾,扶难拔苦,功圆果满,白日上升……”王守仁静静听着,忽然晃了晃,一股腥气涌上来,掩口一阵猛咳,咳得翻江倒海。
“先生勿要紧吧?”仇英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挑着担子,一头是巨大的漆桶,一头是各种刷子、瓶罐、布巾等工具。
王守仁抬起头笑了笑,张口想说话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仇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