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自己吧。”“不,英国人。他回心转意了。他在下面打得很猛。’你没听见吗?他现在正在打,打坏家伙。你没听见吗?”
“我掩护他。可你们全是混账。你和巴勃罗全是。”“英国人,”比拉尔说。“你平静些。在炸桥的事上,我一直比谁都更支持你。巴勃罗千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他回来了。”“如果我有引爆器的话,老头子是不会死的。我本来可以在这儿引爆。”
“老是如果,如果一”比拉尔说。
当他在卧倒的地方抬起头,看到安塞尔莫死了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随着炸桥之后的松弛而来的愤怒、空虚和憎恨,这时这些感情仍然贯串着他全身。他心里还有一股失望情绪,这是从悲痛心情而来的,军人们为了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当军人,往往把这分悲痛转变成为憎恨。如今大功告成了,他感到寂寞、孤单而消沉,他憎恨他所见到的每个人。
“却果当初不下雪的话一”比拉尔说。这时,他不是突然地象肉体上的解脱那样(比如说,如果这个女人用臂膀搂着他》,而是慢慢地从头脑里接受这个现实,并让憎恨发泄出来。是啊,这场雪。就是雪闯下的祸。雪,就是雪使别人遭了殃。你曾一度看到它象以往那样地伤害人,你曾一度把自已置之度外,在战争中总是不得不把自己置之度外。在战争中不可能有自己,在战争中只能把自己遗忘。这时,在这种忘我之中,他听到比拉尔说。”“‘聋子’一”“什么?”他说。“‘鸯予’-,
“说得对,”罗伯特-乔丹说。他对她露齿一笑,一个失常、生硬、脸部肌肉绷紧的笑容。“别提它啦。我错了。对不起,大娘。我们大家来好好地一起干吧。你说得好,桥炸掉了。”“不错。你得设身处地替他们想想。”‘“那我现在到奥古斯丁那儿去。叫吉普赛人守在远远的下坡,好让他看得清公路上段的动静。把这几支枪给普里米蒂伏,你拿这支机抢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