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有点醉了,”尼克说。
“你没醉,”比尔说。
他从地板上站起身,伸手去拿那瓶威士忌。尼克将酒杯伸过来。比尔斟酒时,他两眼直盯着。
比尔在杯里斟了半杯威士忌。
“自己兑水,”他说,“只有一小杯了。”
“还有吗?”尼克问。
“酒可多的是,可爹只肯让我喝已经起封的。”
“那当然,”尼克说。
“他说喝新启封的酒会成为酒鬼,”比尔解释说。
“一点不错,”尼克说。他听了印象很深。他以前倒从没想到这点。他一向总是认为只有独自喝闷酒才会成为酒鬼呢。
“你爹怎么样?”他肃然起敬问。
“他挺好,”比尔说。“有时有点儿胡来。”
“他人倒是不坏,”尼克说。他从壶里往自己杯里加水。水慢慢就同酒混在一起了。酒多水少。
“他人确实不坏,”比尔说。
“我老子也不错,”尼克说。
“对极了,”比尔说。
“他说自己一生滴酒不沾,”尼克说,仿佛在发表一项科学事实似的。
“说起来,他是个大夫呢。我老子是个画家。那可不一样。”
“他错失不少良机,”尼克忧伤地说。
“这倒难说,“比尔说。“万事有失必有所得。”
“他说自己错失不少良机,”尼克直说道。
“说起来,爹也有一段日子很倒霉,”比尔说。
“全都彼此彼此,”尼克说。
他们坐着,一边望着炉火里边,一边想着这深刻的真理。
“我到后门廊去拿块柴火,”尼克说。他望着炉火里边时注意到火快熄灭了。同时他也希望表示一下自己酒量大,头脑还管用。尽管他父亲一生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