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所信仰着的光。她亦只是在为那光束而唱歌,为已经逝去的人与记忆在唱歌。
只有在唱起来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遗忘或者记得。那亦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那一个夜晚,与一辰告别。她知道也许这一生再不会与他相见。不是他或者她要消失于这个世间,而是她的意念隔绝了他。她的意念中不再存在这个男人。她不再感觉自己能够见到他。也就是说,她不再抱有对一个男人个体的希望。即使彼此在同一个城市里,也如同消失没有异样。
他像一艘船,沉入海底,也许腐朽,也许存在,却已经寂静。再不发出声音。
第二天一早,他便打电话给我。我没想到他会如此诚意,这举动里甚至有一种少年般的莽撞清澈。
他与我约在一家咖啡店。我迟到了。他独自等待了约20分钟。
因为是午后,在阳光下我便仔细看清楚了他的脸。他坐着的时候腰很挺直。穿一件布衬衣。是略微发旧的咸菜绿。眼睛镇定,额头及脸颊上有些褐色的圆形小痣。那些小痣仿佛是属于过往的遗留印记。在提醒我,他对我来说是一个没有历史的男人。或者说,他有33年的历史未曾被我得知。
在咖啡店里我们聊天。他一直试图告诉我他自己的生活状态。包括他在南方读大学时的初恋和快乐时光。他又说起,四年之前,他去欧洲旅行。在南部乡下,看到原野里大片紫色的薰衣草。那长茎植物正在开花的盛期。大风掠过,花丛如波浪一样一层一层地翻滚,呈现深浅有致的层次变化。美得稍纵即逝。他在车子的玻璃窗后,看着它们,感觉到一种自从脱离童年之后,已经很少出现的夹杂着喜悦和伤感的惆怅……
那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依旧是不善表达的少年。站在内心一个八面临风的位置上。试图确认自己。优柔寡断。他说。
他又说,今天的心情一直略微忐忑。也许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