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两银子亲身送去,就便问明结仇原因,相机为之出气。及听老头两次提起银数,心想:“我出门时,又在腰问荷包以内,长衣未脱,如何得知?王源欠银已允代偿,午后再往也是一样。这老头疯疯癫癫实是奇怪,好歹也探出他的来历才罢。”几次想要开口,均以老头吃得大猛,不便发问,闻言乘机答道:“银钱小事,再多无妨,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因何至此,还望见示。”老头怒道:“你管我呢?当我吃白食的骗子,想审我么?我酒还没有吃够,如不愿当空子,银包留下,你只找对头去,等我睡了再问,就会对你说了。”余式道:“老前辈不要取笑,睡中如何说法,无须多心,尽管请用。
不过这里实在太热,换个地方也好。”说时,老头手到碗干,已把第二坛酒打开斟上,也不再理人,一路豪饮不已。菜倒未吃甚多,但也具有兼人之量。余式见他酒已吃了三十余斤,越看越怪,决计忍热坐候,看他能吃多少。等到第二坛剩了小半,老头笑道:
“这坛吃完也差不多了。你想溜可不行。”余式见他一饮四十来斤,这等酒量听也未听说过,闻言忙把银包解下,放在桌上,说道:“老前辈不必多疑,银子在此,如还需用,家中还有,这里也可记账。”话未说完,老头两只怪眼往上一翻,怒道:“你有银子吓谁?当没有见过,寒枪我么?”余式还要辩白,老头已将酒坛端起,放向口边,把余下的五六斤酒一口气饮完,放下酒坛,喊声:“痛快,我要睡了,不许碰我!”身子一弯,左手拿起那柄铁折扇,就势仰卧长凳之上,打起呼来。余式喊了两声未应,只得守候在旁。
时将中午,照例不是上座时候,先卧两人已被黄四喊开,余式枯坐无聊,又命黄四取了一壶酒,就残肴吃了几杯。黄四几次要想开口,均被挥手遣走。后来日光当顶,坐处不在树荫之下,又吃了些白酒,实在热得难受,暗忖:“老头已睡,我往前面阴凉处等候不是一样,何必多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