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只有这十多位在场,依然无人敢于随意言动,所以到时多故意避开,以免拘束。我们和各家小主人在一起却随便些,内有几位性情最好而又爱玩的,平日也常命我们这些家生小娃儿,随在一起同玩出进。在外面不拘礼节不必说了,就在庄中,遇上小主人们喜欢时,也常有赐坐同食的时候。本来可以遵命,不在有人与否,但这定室乃是禁地,我也许今生世也没有到里面去的福命,没有主人的话,实不敢妄进一步。
隔门而食无妨,夹菜取食,手一定要伸进,过了门限便算违令。此时老少主人无一位在此,更是欺心背主,如何能算人呢?好在东西样数多,这点心就吃不完,何况还有饭菜,这暖锅也不会冷,柳少爷吃剩下来我再吃,也是一样。这酒名叫碧筒醪,味虽醇美,酒性却长,原因今夜年下公祭,无端夹上贼和尚上门惹厌,耽误了小半天,再加上发付三道岭敌党回去,又费了好些手脚,格外显得忙些,又到了好些远客,五老庄主在香雪精舍设筵款待,内有四位好量,三老庄主传命,把庄中百十种佳酿全取出去品尝,管酒的人忙得不可开交,我去东厨房时,正赶此酒开坛,以为本地人好量居多,这酒不是好量的客来指名索要,难得开坛,随手要了一小壶来。柳少爷既不善饮,不用也好。”
柳春听他说得有条有理,这才悟出递东西令自己安放,手不进门之意,小小年纪,竟能不欺暗室,不肯背人稍逾规范,好生惊异,不禁改容道:“你这样守法循规,令人可佩,你吃我剩的残肴,心实不安。我想个通融法子,你仍坐外面,我递与你吃如何?”
四明道:“这隔断以内虽非禁地,也不应把厅上用具移动。柳少爷盛意不敢不领,我就站着吃吧。”随说,随将提盒旁挂着的竹制饭桶盖,连那装点心的三足瓷暖碟盖一并揭开,将饭盛了,仍是隔门递上,手不过门。柳春见那白瓷青花细碗盛着大半碗浅碧色粒大匀圆的米饭,扑鼻清香,暗赞“好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