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它出气,便拍着豹颈喝道:
“你只管领我去,有我在,你怕它们则甚?”这一说不打紧,那豹索性停了下来,又望空嗅了几嗅,拨转身,回头要走。虎儿哪知这老豹已有灵性,迎风嗅味,觉出前面有险,知难而退。只道白在峡中走了十来里,溅了一身的水,临了却又往回走,没好气骂道:
“该打的蠢东西,我正心急,你却慢腾腾的。它们四个不在此,你驮我跑这些冤枉路,又不好好地走,把我周身都弄湿了。”那豹吃虎儿一喝骂,重又折转身子,缓步前行。
虎儿见它自从到了峡口便未吼叫,始终静悄悄地走着,时进时退,不知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又问道:“它们到底是在前边么?”豹点了点头,仍不作声。虎儿怒骂道:“蠢畜生,既这样,还不快走,适才又往回走则甚?”虎儿尽自催速,豹却不睬,走几步,嗅几步,一会又停了下来,徘徊迟疑。如非虎儿再三督饬,那意思,恨不得退回身才好。
虎儿骑兽出游已成习惯,起先并未想到下了豹涉水自行。后见豹行越迟,一赌气,纵将下来,大骂:“畜生,懒蛇一样。反正我身上都湿透了,你既不愿驮我去,我自己莫非不会走给你看?少时寻到它们,回去再收拾你。”越说越气,踢了那豹一脚。正要踏石迎波,飞身前行,刚一举步,身后衣襟忽被那豹一口咬住。虎儿力大,起得势猛,冷不防被豹一扯,哗的一声,将上身一件麻布短衣撕裂半边,人还差一点跌扑峡底,溅得满头满脸的水。近来虎儿身子逐日暴长,幼年衣服已不能穿。仅有这一身短衣裤,原是颜-的旧衣,行时不曾带去,虎儿移居时收拾衣物,将它携至山中,倒还穿着合身,更无二件,这一下被豹撕裂,不由气上加气,大骂:“畜生!”回身便要踢打。豹知他手脚厉害,吓得回身便逃。
虎儿因急于寻到猿、虎、康、连,见豹逃得飞快,不愿再挨时候,只得忍着暴怒,手拿着花,纵跃前行。进约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