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人无一成年,人山没有多久,哪一个都是力争上游,功力日进,他虽从我学了一些基本功夫,休说别位英侠,连几个小人都比不上,这才想到前半生的光阴心力都是白费,那专门用来名为求取功名,实则一心一意做人奴仆的书本读了多少,并无用处,前途更是渺茫,身为男子,随便遇见几个强盗,便吓得胆战心惊,还要仰仗幼童妇女保护,再想到那日被人掳去之事,心中越发难过,越想越穿,这才打定主意从我为师,意欲将来做点事业,并非为了所愿不遂,一激之下便要披发入山,灰心人世。
“我说此言并非武断,因为他和沈煌入山之后,我先因他年长,只传一点强身健力的基本功夫,起初只觉他人好,并未重视,后在暗中查看,非但用功极勤,更不因为不如沈煌而不努力,也无丝毫寻常读书人的习气,人既勤谨,又有见识,与那些专读死书的人大不相同,他每日自身功课一完,不是用心教读沈煌,爱如亲生,情逾父子,体贴勉励,无微不至,便是亲身斫柴,采掘山粮,把我茅篷所存的种子依时耕种,从早到夜极少休息,从未贪过安逸。
“那日我看他所改沈煌文课,对于历代兴亡之迹,均就当时形势事迹旁征博引来作论断,不为史官所愚,极有见解,觉着奇怪。再一看他所作日记,非但识见高超,深知这两三千年来政治文章的利弊,并还以古证今,举出许多事实来揭发史书上那些最负盛名的圣君贤相以及有名人物的罪恶。他料至多二三百年之后,这类一家一姓当权、以广土众民为自己私有、大鱼吃小鱼、强欺弱、贵压贱、以巧取豪夺为工,人类不是不能发挥他的智能,受朝廷愚弄,读上一生死书去做人家忠实鹰犬,欺压百姓,便是终岁勤劳不得生活,去受欺受压的这种万恶制度,必要根本改革,不能存留,否则便有亡国灭种之忧。但我亿万人民均有智力,决不甘心永受这等苦难,必由里面出来一些豪杰英雄、才智之士,登高一呼,将所有人民结成一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