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量的柏朵和草木灰包铺在棺底,而夏天礼被白布裹了,由上善和俊奇抱进棺内,再四周用草木灰包夹实。上善说:“陪葬的有没有东西?”雷庆将他爹卧屋里三个彩陶瓶儿放进去,又放了一瓶酒,一包纸烟。俊奇将柜台上一个水烟袋要放进去,竹青说:“这不是三叔的,是四叔放在柜台上的。”俊奇就取了出来。三婶哭着说:“他爹死在银元上,把那些银元都给他带上。”上善说:“银元呢?”梅花说:“在我这儿。”上善要放时,夏天义一把夺过银元袋儿,扔到地上,说:“啥银元不银元的,放这干啥?!”三婶方知自己说错了嘴。上善忙打圆场,说:“不要放太值钱的东西,去年茶坊村埋人陪葬了一副玉石麻将,惹得让人盗了墓。”就盖棺。众人一下子扑近去,看着夏天礼哭,夏天礼是眼睛合闭了,嘴却张着,门牙少了一颗,三婶伸手按他的嘴,说:“他爹他爹,你不明不白就这样走呀?!”上善说:“快把三婶拉开!”竹青把三婶拦腰抱了,棺盖就合上了。捆绳索,套抬杠,屋里哭成一片。
接着,村里同辈人进行孝式,亲戚朋友进行孝式,棺木就起驾。庆金一一给抬棺人发了纸烟,有点着叼在嘴上的,有别在耳后的,雷庆端了纸灰盒在棺前摔了,捧着父亲的遗像。上善喊:“起乐!”乐班一起吹打,抬棺人一声大吼,棺木极快地出了院门。后边是雷庆,再后是文成,再后是庆金君亭庆玉庆满庆堂瞎瞎夏风夏雨,再后是各个儿媳侄媳,白雪走在最后边。出殡的队伍在街上绕行一周,停在戏楼前,一方面让抬棺人休息,棺木是不能着土的,随行带条凳的人忙把条凳支在下面,一方面乐班要停下吹打起秦腔曲牌《五更愁》,吹打了一更愁,吹打了二更愁,三更四更五更吹打完,棺再抬起,围观的村民立即散开,纸钱便撒得满地是白。
到了墓上,上善指挥着雷庆扫墓,然后放鞭炮,孝子孝孙们又是跪下烧纸,烧过了三大捆纸,棺木才安然放在了墓中,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