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拦了院长说话,我问那是谁,有人告诉说那就是景雪荫,可你们迟迟不来!今日庄先生也是应该来的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不管名人不名人的,如果官司打输了,这不也要损害名人的声誉吗?牛月清便说:老白批评得对,这事都怪我们。也是遭了水灾,市长硬拉了之蝶去写文章,迟迟不能回来,今日晚上又是市长召去了的。他怎么能不来的?改日他一定要来看看你和司马审判员的。刚才司马审判员态度还好,怎么说出话来倒使我心里好没了个底儿。白玉珠说:他具体接管这个案子,话也只能说到那个份上,不可能现在就对一方有明确表态,万一说出,对方反映上去。这还了得?
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法律是有法典的,但执行还是人来执行的。牛月清就说:老白呀,咱们也都是朋友了,这事就全要靠你!立案就立案,判案却只有你能与司马审判员说上话的。白玉珠说:这个你让庄先生放心,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白玉珠要尽我的力量的。牛月清说:那怎么能说不管结果如何呢?这我心里又是没底的深渊了!白玉珠就闷了半日,说:这样吧,我现在做几碟凉菜,过去叫司马恭来家吃酒,他当然知道我与你们的关系。若是他不肯过来,这他必是看了起诉书后觉得事情难办。这就指望不大了;他要肯来,这事就有三分指望。来了以后,我给他龚靖元的字,他若不收。这事就又没了指望,他是怕收了礼将来判你们输就不好意思;若是收了,这事就又有了六分指望。收了字,酒就喝得有了几成,我必然要问关于这宗案子,他若闭口不说,这事就又难了。他不敢对我说了大话,证明他心中没谱或是有了倾向;若是愿意说,就是要征求我的看法,这就有八分到九分的指望了。牛月清连连叫好。孟云房说:哎呀老白,你这是一肚子《水浒》嘛!那一套话直像王婆说的!白玉珠说:我爱读的还是《三国演义》。牛月清就让赴京五快去街上夜市置办几样凉菜和酒来,白玉珠说家里有的。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