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们瞧瞧,坐是坐相,走是走相!白石寨我住了四十年,这眼里看过的女人千千万万,模样好的有三个,一个是巩宝山的女人。巩宝山进驻寨城,讨的是个洋学生,比巩宝山小了十五岁,银盆大脸,是贵妃娘娘的模样,后来就和巩宝山到州城享大福去了。一个是娘娘庙里的观音菩萨。一个就是我的小水了!”杂货摊上的女卖主就格格痛笑,说:“铁匠你好有福,晚年怕要跟小水也到州城住去!”麻子外爷更得意了,说:“那却是真的!金狗你们知道吧?一笔好写!州城报社要他去当记者,小水要去享福,她能撇下爷爷在这儿打铁吗?我早就说了,男人家要真本事,走州过县,口吃四方,女人家无才是德,只要长得好,她娘就是讨饭的,她也会出头露面,坐在高枝儿上!”
小水和金狗正碰着,小水说:“爷爷,你又说酒话,真叫我脸红!”
麻子外爷见了小水、金狗,倒指了金狗说:“金狗,你小子怎的多日不来?你要当记者了,你知道是托了谁的福,还不是我小水命里提携了你?你怎么不来,有了身价就看不起铁匠铺了?铁匠铺里可有好宝贝哩!”
金狗没有回应,兀自进屋坐了。小水忙着去烧茶水,麻子外爷又嘻嘻哈哈坐在金狗对面笑。茶端上来,金狗说:“伯,你喝喝茶醒醒酒!”麻子却说:“你还叫我伯?你这嘴硬的金狗,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是你的爷爷,你倒还叫我伯!”小水说:“爷爷,你真烦人,你不会少说些吗?我们还要说正事哩!”麻子噢噢地叫着,又出门和杂货摊上的女人戏谑去了。
小水说:“报社的事怎么样了?”
金狗说:“录取上了。”
小水很是高兴,说:“我说和尚的卦是灵,果然应了!昨日夜里做梦你没录取上,醒来长吁短叹,外爷问怎么啦,我说了,他合掌道:梦是反的,金狗必是录取上了!我还真有些担心!今日想吃些什么?要吃什么做什么,给你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