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没有回头:“你明天不是要去曲溪县?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带点儿衣服有备无患。”
冯逢不解:“娘,我何时说过要去曲溪县?”
“外面到处都在议论刘嘎跟胡鹏的官司,你作为为数不多的目击证人,难道不去曲溪县作证?”
“我……我……”冯逢语气弱了几分,低下头,看着家中被潮气染黑的湿土,声音越来越小,“我没说要去作证。”
“什么?!”
听这话,妇人终于是惊愕回头,看着儿子的眼神中隐隐有怒气升腾,可很快就消失了,展演一笑:
“外面不是说李保长到处找人作证么?可能是还没叫到你。李保长不叫,你自己去就是,先把衣服收拾好,明儿一早就往曲溪县去准没错。”
看着娘亲一本正经,冯逢死死咬着嘴唇,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嘀咕道:
“李保长他……他……”
妇人似乎意识到是什么,言语中透着不耐:“他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保长他叫过我了,但我没答应去作证。”
冯逢羞愧地不敢抬头,感觉娘亲久久没动静,又道:“娘,没什么事儿,我先把鸡蛋……”
话未说完,冯逢手中正待烹饪的两个鸡蛋突然被人抢走,当他回神,疑惑地看向母亲时,眼前两枚还粘着些许鸡屎的鸡蛋便飞了过来。
“啪啪!”
两声货真价实的蛋碎。
粘稠滑腻的蛋液混着蛋壳从冯逢脸上滑落,弄弄的腥气还带有点儿屎味,就像是被某种东西射了一脸。
冯逢强人恶心,将脸上蛋液擦去。
没来得及说话,脸上有遭遇重击。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把冯逢打倒在地。
“娘,你这是干嘛?”
面对儿子的疑问,妇人单手叉腰,一手指着被自己打肿脸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