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怒吼一声,手按弯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
就看到尚可喜一脸讨好地走了进来,未语先笑:“见过英亲王,有一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特来与你商量。”说罢,就要坐下。
他是满清所封的王爵,虽然说“智顺”二字带有侮辱性质,可好歹也是王公贵族,和阿济各平级。两人平日见面,都是坐着说话的。
“腾!”突然间,阿济格一脚踢出去,将那把椅子踢翻,一脸凶煞之气地喝道:“你站着说话。好个尚可喜,你不来,某人正要叫人去寻你的晦气!”
阿济格为人卤莽冲动,就是个没脑子的,可像今天这般不留情面,尚可喜还是第一次碰到。面色顿时一变,然后又强自忍耐了,赔笑着问:“英亲王此话何意,却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嘎嘎!”阿济格依旧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握着刀柄的右手手背因为用力,血管和青筋根根突起:“尚可喜,我问你,假如大胜关一战关宁军随某一起出征,而不是在牛首山一带布防,我军会在宁乡军的偷袭下一溃如注?或者,有关宁军在,某不等宁乡军援军到,早就拿下郑森小儿的人头了。就是你,就是你……”
满屋都是阿济格咬牙切齿的声音:“就是因为我听信了你的谣言,将吴三桂闲置不用,这才遭至如此惨败。多少建州勇士就这么平白死在战场上,这笔血债,这笔血债……你说,我应不应该记在你的头上?此战败无可败,南京是别上拿下的,说不定三路灭明的大局也要因此而破灭,你叫某以后如何面队多尔衮,如何面对多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砍下你的脑袋,震慑全军?”
说话中,手中的弯刀抽出了一截,雪亮的刀光伴随着杀气扑面而来,屋中的温度骤然下降,让尚可喜无法呼吸。
尚可喜什么人,他这辈子什么样的风浪没有遇到过,对付眼前这个莽夫还是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