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婧猛地抬起头来,笑中含泪:“谢父皇成全!”
司徒皇后在这时踏入了紫宸殿。
景元帝遥遥望着她:“皇后都听见了?”
司徒皇后的神色十分古怪,百里婧叫了她一声“母后”,她却久久未应。
“母后?”百里婧又叫了一声。
司徒皇后这才听见,走到景元帝身侧的凤座上坐下,声音也与往日不同,颇为低沉:“婧儿,你不要胡闹,上战场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开战便身不由己,再没有父皇母后可以护着你。”
百里婧异常坚决:“母后,我已经长大了,母后当年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更何况,我是大兴的公主,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不论这战事需要打多久,一年,两年,十年,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司徒皇后难得眼神不再锐利,而是充满悲悯地望着百里婧,良久,她转开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好,你要去就去吧。”
“谢谢母后恩准!”百里婧郑重地谢恩。
司徒皇后不敢再看她,说话似乎连声音都变了:“既然要去大西北,先去找你舅舅,让他多教教你。快去吧。”
百里婧点点头,再向帝后行了个礼,转身快步出了殿门。
司徒皇后目送着百里婧离去,她的华贵公主常服一寸一寸矮下去,直至消失在殿外,她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她从小对她的女儿放任自流,让她混在男人堆里,可是没有想到女儿的性子与她几乎一模一样,连遭遇也与她十分相似,她骂着她的时候就好像在骂着自己,心疼她的时候也好像在心疼那时的自己,虽然,她对她的责骂比心疼要多得多。她希望能骂醒她,让她少受些苦,她不听,和当年的她一样撞得头破血流,以在战场上杀敌为仅剩的人生乐趣,最后成为司徒家和这个社稷的冰冷象征——
凤座上的女人,和当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