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一男一女看电影,就是都有那个意思了。”
“电影好看不?”
“好看。”
他拉过她的手,蒙在眼睛上。葡萄的手一会全湿了。她想,当这么多年的******,还是一肚子柔肠子哩。
孙少勇走的时候和葡萄说,他不久要和女团委干部结婚了。他说:“这不怪我,葡萄。”
他说这话时,两人站在院子里。一夜的雪下得窑院成了个雪白的方坑,一声鸟叫都没有,什么声音都让雪捂在下头了。四面八方又干净又安静。
这年家家都没多少存粮。养猪的人家看看猪全饿瘦了,不到过年就杀了。葡萄养的两头猪倒是天天上膘。孙怀清常在夜深人静时上到红薯窖上面,站在猪圈栏外看一会儿,对葡萄说:“把秋天攒的蜀黍棒子剁剁。”葡萄按他法子把蜀黍芯儿剁剁,又放在磨上推,推成碎碴上箩去箩。天天夜里,葡萄忙到下半夜,把磨成粉的玉米芯子煮给猪吃。腊月初八,葡萄把两头猪赶到史屯街上的收购站去卖,一过磅,两头猪都一百八九十斤。
卖了猪,葡萄买了些肉和面,又在自己家腌菜坛子里掏了些酸红薯叶,一块剁了,包了扁食,给二大端到窖下。
二大咬了一口扁食,说:“还是铁脑妈在的时候,吃过恁好的扁食。搁了有二钱香油。肉也肥。酸菜腌得正好。”
葡萄说:“爹,卖猪的钱够把这窖子修成个大屋,还能把咱的围墙再砌高些。”
“咱家水磨那儿,还有个砖窑。封了不少年了,还是你爷在的时候烧过。咱这儿土好,就是柴太贵。”
“我能打着柴。”
“老费气。”
“那费啥气?冬天闲着也是闲着。”
“嗯。柴打够了,我告诉你咋烧窑。”
葡萄带着春喜每天走十多里地,到河上游的坡上打柴。过阴历小年之前,头一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