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喝桃花酿,我又怕来得不勤,供不上你嘴馋 , 拿了好大一坛,你瞧 , 我手都勒红了。好重。”
她举起手臂,对着空气,对着冰冷的碑石 , 对着陵墓上的相片,“你倒是说声谢谢给我听 , 藏在底下算什么本事。”
她恍惚惊醒,他早已不在人世。
他离开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
她为他摘了一朵娇艳的桃花。
她要是知道,从此阴阳两隔 , 她摘下满满的一枝送他该多好。
她眨了眨眼 , 雾气浓了。
照片内眉目清俊,温润儒雅的男子,永远定格在他四十九岁那年。
不会苍老,更不会哭。
在那一方狭窄的遗像内,淡淡笑着,看沧海桑田,看世易时移,看春花秋月,再不必争斗 , 不必遮掩。
何笙抹了把眼泪,揪断一团草,点着火盆,投下厚厚的纸钱,“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她笑出来,“你猜猜是什么。”
没有回应。
隔着两排的陵园,比这边热闹许多,有哭声,孩子的吵闹声,高高涌向空中的一帘气浪,在肆意舞动。
“梦到你啦。”
她凝视他的面容 , 他也含笑看她。
“你穿花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 , 从南城来找我,为我买了一张面具。”
她在自己脸上比划着 , “这里是银色的 , 中间红鼻头,小小的眼睛,你说是小丑面具。”
她忽然间颤抖不止 , 是下雨了吗。
天空湛蓝碧透,怎么只有她头顶那朵云 , 疯了似的落着大雨。
她快要看不清了。
“曹荆易。”她喊他名字 , 喉咙卡着浓浓的哽咽,“我想喝你那天为我煲的汤 , 保姆熬得味道不对 , 我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