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拧亮台灯,放置底下炙烤水墨,使钢笔字迹尽快干涸。
那张纸在灯光下,投射出一道黑压压斑驳的影子,他看了许久 , 折叠合住,交给下属 , “加急密封,送回公安部 , 交由政治部主任 , 不许经手旁人。三日内给我回信。”
下属有些不解,分明可以一通电话解决,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 走最迟缓的一条路,不过他不敢多问 , 接下揣入口袋 , 说了声明白,便退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 , 盛文九层的落地窗 , 被一面雪白的帘遮住,挡去了阳光与喧嚣,桌上摆放一张棋盘,黑白两子零散寥寥 , 似乎这盘对垒刚开始,双方局势却已陷入绞杀 , 十分激烈。
白子原本稳居上风,接连吞吃黑子,横扫千军之势 , 换做寻常执棋者,势必选择缴械 , 推翻重来。然而这只手片刻不停,黑子悬在半空,左右观摩 , 未曾放过任何绝地反击的角落 , 直到落于最不起眼的一处,呈三角阵,堵得白子进退两难,先前盛世一败涂地。
黑子猖獗反噬,风卷残云般吞吃了五枚白子,白子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狼狈防守,看似大势已去,片刻后黑子自露马脚 , 显现一处漏洞,白子立刻填埋,几番波折反转,以和棋告终。
当厮杀尘埃落定,棋盘上的路数、阵仗、围势,连顶级高手也看不透彻。
如同一支放映的长镜头,在烟雾中打磨,聚焦,轮回。推移而上,操纵黑白两方的军师,竟只有一人。
乔苍沉默收手 , 拿起剪刀,剪断了火炉内焚燃的银炭 , 安神香随之熄灭,逐渐淡去。
“出来。”
他一声令下 , 悬挂着长长油画的墙壁 , 倏而开始晃动,从左至右,缓慢敞开 , 露出一块凹凸,凹凸面积不超过三平米 , 镶嵌着透光的大理石 , 只有三面是固定的,另一面可推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