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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啊 , 伤天害理 , 滥杀无辜,残暴之事做得数也数不清,因他而死的皑皑白骨 , 堆满山头洒满荒野,唯独到她面前 , 他的铁石心肠 , 他的无情无义,他的冷血暴戾 , 都幻化为绕指柔 , 幻化为春水十里。
他抬手将她挂在鼻尖的一颗鼻涕泡儿抹去,“竟然学会诈我,还偷嘴吃。”
何笙知道他这是放自己一马,嘴又开始硬 , “总比偷汉子强。”
他还是板着面孔,“你倒是想偷 , 天底下的汉子,哪一个能比我用得舒坦。你这荡妇,谁伺候得了。”
她狠踩他一脚 , 钻进车里,他伸手要捞 , 捞住一片衣袂,她反而恼了,“松开!绊着我了!”
他一怔,笑也不是 , 气也不是 , 迈腿跨上去,保镖合住门,还剩一道缝隙时,低声说,“奥地利考察团在盛文旗下的酒店入住,为您安排明日签约,可以吗。”
乔苍只想着怎样好好收拾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小女人,心不在焉嗯。
何笙累极了,折腾颠簸快两个时辰 , 跟流浪似的,就为了一块红薯,半个玉米,她还不顺心呢,见他看自己,比他更横,狠狠瞪回去。
乔慈早已沉沉睡去,嫣红的唇角还沾着红薯碎屑,她也是命苦,母亲有好东西从不记着她,还总躲起来 , 不让她瞧见,怕抢食 , 可怜她常常捡些剩下的残羹冷炙的尝。乔苍忍不住轻笑,指尖抹去那点碎屑 , 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反手捞住赌气的何笙 , 她挣扎了一会儿,再没力气,顺从枕上他的膝 , 青丝铺满一地,他爱极了她瀑布般的长发 , 爱极了她娇憨霸道的一切 , 他手指捏住她的脸,捏成圆圆的包子 , “刚才要给我讲什么笑话 , 怎么不说了。”
她手指玩弄他皮带扣,“说了怕你臊。”
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