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 , 似乎戴过扳指。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柄乳白色的折扇,扇子可不是大街小巷贩卖的十块钱一柄的纸糊竹扇 , 而是象牙璞玉,精打细磨 , 镶嵌了血红的猫眼宝石,成套的铁器雕琢扇架,又细又结实 , 再糊上罕见的触手生凉的袭纸 , 江南一带曾是上贡皇室的好东西。
这样的玉扇子买都买不到,何笙一愣,没想到鱼龙混杂的老城区还有大人物光顾。
那扇子不是无意,而是有意奔着何笙来的,扇骨轻轻抵住何笙喜欢的那只荷包,无声无息一挑,荷包从货架上飘飘坠下,掠过何笙眉心,撩拨起一簇碎发 , 发梢拂过荷包的花纹,百年好合的鸳鸯绣纹仿佛在灯火下生出了灵气,分不清是光,还是荷包的金线,倏而亮了亮,为这忽然闯入的人,为他与何笙纠缠打结的衣袂,下一秒,荷包便滑进了握着扇子的那只手。
她一愣,旋即愤愤扭头,多久没吃过这样的亏 , 管他拿着什么东西,天王老子的令牌也不能明抢豪夺 , 她才看向身后,就被映入眼帘的狐狸面具惊了一下。
画中仙一般的男子 , 长身玉立 , 翩翩绰约,白色的绸缎上衣,腰间一枚天蓝色束带 , 纤尘不染的裤子也是纯白无暇,这一身穿给了他 , 好似极品璞玉 , 赛过白雪,胜了天边雪莲风华绝代遗世独立的风姿。
喧闹的世道 , 虽遮掩住他面容 , 骨子里的矜贵仍是无声无息渗出,压得人窒息,何笙立刻认出是乔苍,除了他谁还有这样明艳出众的气度 , 只是她看不到他样貌,他有意藏起 , 她也顺势装糊涂,干脆利落去夺,他往头顶一举 , 荷包的流苏涤荡他眉心间,那红胜火的妖艳更衬得他皎洁如月 , 玉骨清朗。
真是奇了,人前他是只手遮天残暴凶狠的黑阎王,斥退江湖百万雄师 , 执掌帮派生杀大权 , 私下又是白衣玉面的风流公子,到处留情,到处撩人,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