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西装脱掉,丢入我怀中,“让你一回。”
他转过身去,微微弯下腰 , 洁白笔挺的白衬衫在月色下溶溶,更胜过那天际一抹清光。
我得逞吐舌,像一条撒娇赖皮的小狗 , 凌空一跃窜了上去 , 紧紧勾住他脖子,哈哈大笑,“我还想骑大马!”
“何笙。”他严肃警告我,“再得寸进尺,我把你丢进湖水里。”
我吓得缩脖子,闭嘴不敢吭声,他将我稳稳托住,我和他的影子一大一小,一长一短,投射在地面 , 像缠绕的藤蒂,浅浅的隆起的弧度,他分明脸上染着笑,根本不舍得真的怪罪我。
我将西装披在自己身上,抵挡身后来势汹汹的寒意 , 他牢牢固定我的脚在腰侧 , 一步步平稳往桥下走,这条路似乎比来时还要更长 , 更深,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处。
头顶闪烁流光溢彩的灯火,温柔的橘黄色 , 浅淡的昏白色,一粒粒光圈,幻影 , 泡沫,虚化了远处十字街口斑驳的霓虹。在我眼中 , 就这一刻 , 整座城市仿佛只有这一处才是明亮的 , 温热的,其余所有角落 , 都黯淡而死寂。
这漫无边际的扑朔迷离的深夜,时光与呼吸都静止,静止在这恍若半弦月的桥上。
我下巴抵住乔苍肩膀,他背起我行走一点也不吃力,我就像一片叶子 , 坠落在他身上,他察觉又不忍拂去。
我嬉闹着捻他耳垂 , 捻得炙热通红,“我重吗。”
“何小姐比以往重了很多。”
他唇上浮荡着我的一缕青丝,随他开口而被吞没,我大惊失色 , 在他背上不安分跳动扭摆,“你不许这样说,你重新回答。”
他声音内含着浅浅的笑意,“不重,很轻。”
司机在桥头等候 , 他看到乔苍背着我和我嬉笑,没有上前打扰,而是沉默坐回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