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五六米,很昏暗,隐约看清一扇敞开的铁门,里头 臭气熏天,还有浓烈的粘稠的,似乎早已千涸年常日久的血腥味。
保姆和门口驻守的保镖交涉了两句,保镖立刻朝我鞠躬,将另一边的门也推开,恭迎我进入,阿琴挡在我前面 ,生怕沈香禾从角落蹿出与我同归于尽,人被逼到绝望透顶的地步,什么都做得出来。
然而我在跨入地牢的霎那,像遭到了雷击,不可置信停在原地。
记忆中的沈香禾,明艳不可方物,她永远那样风情,婀娜,妩媚,连说话都是江南女子的腔调,虽然她狠毒, 刚烈,可我更多见到的是她依偎在常秉尧身边千娇百媚的样子,在男人哏中,她是尤物,在女人哏中,她也是。
可此时蹲坐在地上一团黑漆漆的她,仍穿着那晚被关进来时的绯色旗袍,裙摆浸泡在一滩尿液中,星星点点的粪 便粘在她发梢和脚趾,若不是她隆起的肚子在不断起伏,我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死在绝望,凌辱与没有结果的等待中。
阿琴惊叫一声,捂着嘴退后,“老鼠!”
沈香禾屁股后的稻草,是一窝正在搬家的耗子,有一只还钻入她裙摆,她无动于衷,呆滞凝望着铁门内的两道 人影,她看了许久,眼睛也不眨,或许早就认出了我,只是难以确信,髙贵为一府之尊的我,会出现在这样肮脏黑暗 的地方。
保姆将食盒丢在她面前,她饿透了,翻找出里面的饭菜,用手抓着大口往嘴里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落在我 眼底,换回我长久的沉默。
保姆趾髙气扬说,“沈小姐,看清楚了,是谁来探视你。何小姐这么忙,还顾念着旧情,你可要好好感激。”
保姆的话令饥饿中的沈香禾身体一僵,她手里的碗脱落,砸在冰冷的地面,发出沉沉的钝响,她这才仰起头, 嘴里咕哝了几下,没有来得及咀嚼的饭菜被如数吐出,她鹏向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