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漫声道:“小妮子又胡闹,练武的那会没和别人过过招?”
得理不饶人,姜婉忙道:“那你不能赖皮,讲些给我听么!”
张大哥动心了。到底,又有那一个英雄肯甘心把生平事迹埋没掉;何况,眼前是一个他所深深喜爱的小娃儿呢?
他想说些,但他又有何可说呢?生平只有两战二叫者他不想说,而后者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
姜婉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了期待。
终于,他开口了,但仿佛又不是向她说,闭上了双眼,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这象征着内心感情的升华啊,婉儿迷惘了,但也兴奋了,她想:“他要说的,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果然,他说:“那年,我和慕师弟在长辛店分了手,便急忙回堡来……”
婉儿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因为,她一直以为她爸爸只有张大哥一个徒儿,那里又来了一个“慕师弟”?
但他仍闭着眼道:“我为了赶路,专拣荒僻路走,尽管如此,日程还十分紧凑,不料竟因而遇上了生平唯一的大战。
是一个严冬的清晨,我正要翻过鲁豫交界上的一座险峰,忽然,在那深不见底的山谷中,响起了我终生难忘的啸声。
我那时四十刚出头,正是“戒之在斗”的年纪。
先是有一个浓重的啸声,充满了肃杀之气,令人倍添寒意,而和他相搏的是一个庄严的梵唱,却富有祥和的情氛,冰雪遇之可溶。
这两个人的功力竟与师父不相上下,使我这头一遭离开堡寨的人,大吃一惊。练武人的本能,使我极想一观这两个高手的真面目,但想堡中将有大事,又放心不下。我终于咬住牙关,绝不分心,加快脚步,奔上有程,但走不到十多丈,那梵唱已占了上风。
这时忽有另一人也发声助那人反攻,这人声调较尖,有如游龙在天,在平稳徐缓的梵唱申赞来赞去,斗得更为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