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朵钻花的飞溅,几百个新的物种崛起又衰亡,上千个文明诞生了再湮灭,几百亿年或者须臾一秒,所有的声音都隐匿于暗无天日的谎言之海。而你背对着这个宇宙,你以为身后的世界空无一切,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知道,南湘从来不会对我进行第一种欺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发去唐宛如家了,我没有叫上南湘。
一方面是我故意为之,而另一方面,我也没有机会。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回来。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她又已经出门去了——又或者,她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分辨不出。因为她每天起床之后,床被都收拾得异常整齐,完全看不出几分钟之前,里面还裹着一个软玉温香的惹火妹子。
我其实不太清楚这段时间她究竟在忙些什么。但我多少能够想象,因为当初我作为实习助理的那段时间,我也一直错觉自己是不是残疾人,我真心觉得我比别人少了一只手、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但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了南湘,和我一起去了唐宛如家,帮她一起收拾东西。
当唐宛如拉开大门时看到我身旁的那个人时,她头上正绑着一块白布,看起来仿佛时刻准备着抽出武士刀剖腹自杀的悍妇,但当她尖叫起来的时候,她又瞬间变成了一个来自陕北的民族歌唱家。
和我一起去的人,是崇光。
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绿幽幽的眸子露出来,看起来像寂林里温柔的狼。
我是真心对崇光感到抱歉,我又一次忘记了和他的约会,我们本来约好去还未开放给公众的新修整完成的外滩美术馆,那里面正在展览曾梵志的美术作品。所幸的是他也没有恼我,只是微皱着眉头,按住我的肩膀,认真地对我说:“林萧,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的语气低沉而磁性,像一根被无意中撩响的大提琴弦。如果他眼神再轻浮一点,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在撩骚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