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给他典上一户宅子,寻一个贤惠娘子,让俺亲眼看着兄弟开枝散叶!”
嫂嫂只是嗔怪的看了兄长和自家一眼,俏脸红红的:“大郎将奴当成什么人了,二郎将来浑家,只是着落在奴身上,准定给叔叔寻着一个良人!”
当时自家,除了咧着嘴笑,已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
离别之际,兄长和嫂嫂送出阳谷县十余里,最后在道旁,还能看见两人一高一低的身影,久久而望。而身上穿着的,就是嫂嫂亲手而缝,针脚细密的衣衫。行囊中更是塞了四双连夜赶工才纳出来的鞋子。
这指挥使丛记事起,就不知道男人流马尿该是如何个怂样,但是那日,在看不见兄嫂送行的身影之后,眼睛里面却是湿湿的,差点就想掉头往回走了。
这个家,就在河北东路啊…………就在这十万女真鞑子的兵锋之前!
所以但临阵前,自己只是舍死忘生,拼命冲杀!
今日战死,问心无愧。但愿兄长和嫂嫂,无病无灾,安乐终身!
女真鞑子的呼喊声越来越大,这指挥使就安静的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这个时候,他隐隐约约就听见了空气仿佛被密集撕裂的声音。然后就是女真鞑子的惨叫之声,从河岸一翼开始响起,接着就越来越大,直至响彻整个战场!
狭窄的视线范围当中,就看见原来坚定向前的女真鞑子脚步,本来已经逼倒就在几步之外。现在也陡然散乱起来,无数铁鞋皮靴乱踏乱走,似乎不知道该向何处奔走才是!
一双手猛然伸到自家腋下,拼力将他扶起,耳边响起的就是自家麾下一名儿郎的呼喊声:“援军来了!你看,援军浮河而来!”
那指挥使被儿郎扯起,倚着他身子站定。纵然脱力无法站直,却仍然比常人高出一个头去,勉力向南而望,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河面之上,数十还带着火苗飞舞的宋军舟船,破浪而前,正正逼着女真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