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南走逃遁,别祖宗庐墓,为父老所不齿。死后何颜见得祖宗,只能为孤魂野鬼!
萧言已经屈下第二根手指。
江伟脸上肥肉颤动,想起自家那位从京营出镇河东的爷爷,七十许的年纪了还在打熬筋骨。对自家父亲忙着奔走逢迎,忙着为家中生利不屑一顾。
“但为军将,一生功业就在厮杀上。澶渊之时,你爷爷好歹在阵前和契丹狗子恶狠狠的厮杀了多少阵!河北百姓,被契丹狗子糟蹋得不浅,当俺们将契丹鞑子打退,回师之时,多少百姓在途哭拜。这份阴德,足以庇佑到你这一辈了。你爹就是如此,行不得大事也做不了什么恶,享他老子积下的阴功福分罢了。俺们江家将来如何,就看你了!总而言之,身为军将,就得尽了本分!要是你行了什么败坏江家门风的事情,就在地下,你爷爷就不能超生!”
这弃几十万生灵而走,是不是就消磨干净了祖宗的阴德,让自家先辈,在地下也不得安魂?
萧言屈下第三根手指。
甲士们全都默然无语,看着独立在前的燕王。这显得消瘦的身躯,在火光下,似乎就能独自撑持起这黑沉沉的天际。而队伍中的吴敏,此刻已经在瑟瑟发抖。
追随吴敏而战,他只会号令驱使他们这些甲士如生口,一路南逃,有人掉队,吴敏从来不稍作回顾。而燕王如此之尊,却能轻骑而前,让所有人都只追随他的背影!
但为军士,追随何等样的统帅,是关系着自家性命的大事。驱军士为奴婢和但危急时自己挺身而前的统帅,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且燕王一手经营了如此强军,多少军士追随着燕王扶摇直上!
萧言屈下了第四根手指。
猬集在山口处,那些黑压压扶老携幼的百姓,突然就爆发出一声怒吼。怒吼声中,有老人的沙哑,有女子的尖利。就如雷一般骤然炸响!
河东之民,古称赵民。燕赵悲歌,流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