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俺们去河东和鞑子拼杀送命?河东俺们只是不去,却看燕王又能如何!”
这军汉市井闲荡,前朝故事听了一耳朵,居然都知道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分得清后周大宋,当真是不容易。所谓大宋有井水处便能有人唱当时新词,真是诚不我欺。
一众军汉跟着纷纷附和大声抱怨。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宫变时候大家为萧言出了力,自家安稳吃一辈子粮饷是应当的。且子子孙孙,都该吃这一份禁军粮饷。既然是应得赏赐,为何还要真将大家如傻子一般操练?营中酒也不许吃得,钱也不能耍得,小小关扑一下,那些燕王心腹为军将的村汉瞧见了便是拖下去十杖敲下来。恁般天下第一繁华的汴梁就在身边,却等闲不得离营。只等迸在城外一群汉子大眼瞪小眼。
这让人如何消受得了?燕王直是待功臣如此凉薄!
更不必说大家就一份呆的粮饷,原来禁军将门做的那些生意。勾连闲汉破落户放债设局,闹事起哄收出力钱。全都行不得也么哥。这个军健当得有什么趣味?
原来禁军,此前遣两万军参与伐燕之战,结果到了真定几乎就一哄而散。圣人官家都没奈何,凭什么俺们这些好汉子就要听这鸟燕王号令,去河东送死?
军汉喧嚷之中,张七更是循循善诱:“……大郎,不止是俺们这些好汉子不甘心去河东送死。就是那些做工执役都傻了的拱卫禁军老军汉们,哪个又情愿去河东?一个个虽然辛苦,可是粗手大家的村妇,总是十个里面有七八个寻了的,楼街窄巷里安了家,生了三两个呆头呆脑的孩儿。纵然日子过得窘迫,总算家人都在身边。虽然在营中这些村鸟倒是老实听命。但是一声令下去河东送命,谁又情愿?到时候一闹将起来,就是全军皆散!”
鲁勇怔怔的听着,只是嘟囔了一句:“可燕王使出来的那些兵马凶悍,宫变那夜,两三百骑就踏翻了数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