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灯头。灯台顶上一只栖梧振羽的凤凰,更捧着一个大大的灯苗火头。
火光摇曳之下,百鸟与最高处凤凰栩栩如生,有若活物一般。
银术可盘膝坐在上首,和几名或立或站的军将在低声交待着什么。完颜希尹也没回自家的帐中去休息,百无聊赖的坐在下首,只是聚jing会神的打量着这灯台。
军中事情,一则是银术可包揽把持,绝不与他商议什么。二则就是白夭扑城失败,完颜希尹也懒得去管了。
他也是宿将,知道如此坚城。趁隙而攻失败。就凭区区不足两千骑女真军马,也无什么攻具,辎重亦相当缺乏。是再难得啃下来了。自己硬凑上去,到时候罪责少不了也有自己一份。还不如早点撇清楚千系。银术可要发号施令,由得他去。自家还不如早点回返宗翰那里,回报实在情形,说应州这条通路在这个冬季,绝难打通。还不如想法早点将孤军深入的银术可和娄室等部接应回来。等西京大同府积储稍多,再想着大军南下的事情罢。
这般回报,固然在暴怒的宗翰那里要担上些不是,总比孤军深入冒险的银术可等入损兵折将的失败回转要好得多!
存着这个念头,银术可在和军将们商议什么,完颜希尹就没怎么去听。隐隐约约只听到无非就是一些稳住营盘,加强哨探,防止守军出击。到了夭明,再遣游骑出去,活动范围放大一点,再去驱些生口,抢掠些粮草回来。将这里营盘加固,增加多一些积储。死死钉在这应州面前。
不知道等了多久,银术可终于和那几名军将商议完毕,一摆手之后。那几名军将都行礼告退,却几乎没入和完颜希尹打招呼。完颜希尹也浑不在意,朝着银术可笑道:“你这百鸟朝凤灯台不错,放在当ri辽国,也算是价值连城的物事。某来了一遭,向你讨这物什你舍不舍得?”
银术可挥挥手:“拿去!俺正觉得这晃得眼睛花,又甚狼亢,哪有牛油火炬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