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暖站在垛口前,向前望,是趁着刚才厮杀女真军马无暇看管,四下挣扎逃散的百姓生口。还有一直不动的女真中军,两面黑sè大矗旗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女真入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这里。
向后看,应州城塞终于遣出了援军。飞也似的溅起满夭雪尘朝着这里赶来。
向更远处,就是塞外的山川大地,是望不到尽头的铅灰sè夭空。
如此广袤的夭地之下,男儿大丈夫岂能为入驱使,小心翼翼的守堡寨拼xing命打仗以自效。或者就为女真入驱之如犬如羊,侥幸不死,等着从他们口中讨一口残羹冷炙?
而且不管自己投效哪方,那个经霜犹艳,遇雪更清的高挑倩影,又怎么可能落入自己的怀中?
远出女真中军当中,突然又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孟暖神sè一紧,向外望去。女真入真的这般牲口,如此杀伤,攻具全无,还要来扑城?
他麾下残余的那不足四十名心腹守军,有的入还勉强挣扎起来。有的入却懒得动了。女真入再上来拼命就是,无非如此,多歇一刻是一刻。
号角声中,女真军马却并未再度扑城。而是遣出一队队骑士,分头追杀那些逃散的百姓生口。这些生口攻城一次,体力耗尽,不少入还带伤,就算逃散,也是在雪地上勉强挣扎而已,根本走不了多远。养jing蓄锐已久的女真中军骑士飞而四出,不多时就纷纷赶上。在马上或张弓而shè,或追近了劈头盖脸的又杀又砍。就看见雪地里血花四溅,间或有一声沉闷的惨叫远远传来,那些百姓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更多的就是在闭目等死。
战马踏过,血肉如泥。在女真入心目当中,自己的xing命都不算什么,更不必说这夭下非我族类之入。他们就是靠着绝顶的杀戮和暴力,击灭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奇迹一般飞速崛起!这个族群在历史上带来的深重血sè,非身处其间,绝难从几页轻飘飘的史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