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心热要做事,更将都门禁军整练事几乎视为了自家禁脔。萧言挡在前面,自然就成了大敌。这等心结,却比私仇还要难以化解开来。
既然有此心结,何灌何太尉对萧言的一举一动就分外关系,一直在仔细观察萧言到底有什么举动。在这个汴梁城,萧言的举动也没有什么可瞒人处。更不用说他还和禁军将门世家共同经营着球市子,他要是在南门外别业大家是不知道,在汴梁城中打个哈欠放个屁,马上都能传到何灌的耳中。以石老胖子为首,那些家世富贵,勋戚传家,但是除了做生意什么都不会,在都门禁军当中多半挂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衔头,官家也不指望他们将来能上阵的世家团体,也乐得将所有消息都回报到何灌这里,将来闹起来也是何灌出头,他们的干系就轻许多。不过就何灌本心而言,他也暂时乐得被这些禁军将门世家当枪使。
何灌最希望的,就是萧言鲁莽操切,拿到这么个要紧差遣的名义,就贸贸然的插手都门禁军财计事这潭混水当中。因为要在官家面前固宠心切,一开始就查那些最不能碰的黑幕。这样反而是萧言自家引火烧身————和何灌及禁军将门世家最近走得很近,同样一直密切关注萧言动向的旧党清流士大夫一党,同样也是这般期望。就等着萧言在禁军财计事这个泥潭当中没顶。
不过让这些有心人失望的是,这段时日,在萧言得到差遣,可以立衙署,辟僚佐之后。他的步子却始终站得很稳,对于禁军财计事根本没有什么动作,反而主要精力都集中在球市子上。而且又倒腾出什么债券之类的玩意儿,一时间汴梁风靡,那些将门世家,一边提防着萧言,和萧言的那些对头密密奔走。一边却是对萧言发明出来的这个玩意儿趋之若鹜,抱着大笔钱财涎着脸上门求萧言收纳。当真是没骨气得很。
何灌自然是不会去沾这个债券边的,他性子算是刚直一流,甚而都接近于刚愎。对钱财看得也不甚重,更看重的还是权位。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