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萧言当作帐房先生使用的左聊寄实在是在数字有自己造诣,积千累万,分毫不爽,摆起算筹比萧言自己用笔列等式算得还快。这两个出奇的聪明人加在一起,只观大略,不及细务,总算是算出了大概数字,却已经累得不浅。现在好歹算是在高俅面前没坍了场面。
这个数字,的确是惊人。大宋一年财政收入顶峰时期过亿贯,三成养官和皇室支用及其他行政开支,其他都是用来瞻军。这些年还年年闹出亏空来。都禁军,基本不打仗,也不得阵了,全国每年军费在其间占了一半还多。更不用说每年耗费巨大运送到汴梁的四百万石漕粮也是都禁军耗用了一大半。如此每年都有的巨额开支,养的却是一群废物。仰赖于这样巨额财政支出的利益团体之强大,也可想而知!
方腾报完这个数字,高俅靠在榻,出一丝嘲讽笑意。也不知道他今日做了什么特别的准备,这么一个重病之人,说起话来仍然清清楚楚,条理分明:“…………六十余万人,一年三千多万贯钱,两百多万石粮。萧显谟、方中散,你们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多少人仰仗着每年的大笔资财,多少人在其间分润下手。某为殿帅执掌三衙,也未尝不想为官家节省一些,可仍然动手不得。现在显谟经营球市子能为这些禁军将世家生财,自然待显谟一片亲热。然则这禁军事业,才是他们传家根本,显谟出的这些样,不过是锦添。一旦动他们这个,到时候显谟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嘴脸!…………不用说显谟了,就是高某在全盛之时,加梁隐相,加蔡太师,加官家身边所有信重之臣,对于此处仍然只能由之,国朝百年,有心者不乏其人,名望根脚皆远过显谟,但是禁军还是禁军…………萧显谟,你真的想朝这泥潭里面跳么?”
一席长长的话说完,高俅今日积蓄起来的气神已经消耗了不少,靠在榻只是喘气。但是目中光不减,仍然定定的看着萧言。
萧言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最后咧嘴一笑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