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无过官家,这点担忧疑感处,必然也在官家烛照之中。”
赵估本来听梁师成前面几句,心下满意,觉得这梁师成算是服软了。这般顾及自家天子颜面,的确是难得纯臣。接下来尾巴上却又带了一句,忍不住微微就有些不耐烦。心下思量,若不是看着你这老货颜面,自家何曾这般委曲求全,分说这么多?也未免太没有眼色了一些。
当下语调就微微有些冰冷,淡淡道:“联与你之间,君臣相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尽管说就是。”
梁师成恭谨站立,低低垂首,说话的声音也并不高,但是每一句都是触目惊心:“…………,萧言此子的确颇有才干,否则怎么能独得平燕大?更不用说在汴梁,短短时日,还能经营起一桩事业出来…………然则微臣总是觉得,萧言此子,身为文臣,一旦领整练禁军事,必然也在枢府相当要害位置上面。国朝百余年来,未有文臣与武臣如此相得之辈,更兼他是南来之人,微臣未免就多了一些提防。若然真让萧言在这要害位置之上,将来如何,实难预料。微臣原本计议让他出外,除防备他结党投效朝中某位重臣之外,也就是在这上头防微杜渐…………然则微臣处断不当,此刻还要劳烦官家为微臣弥补缺漏,深感惶恐无地。其间罪衍,还请官家重重责罚。”
这一席话,让赵估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就冷了下去。脸上神情也僵住了。一时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梁师成这抓紧最后机会的进言,告得极刁,也极诛心!
大宋祖制,就是以文驭武,这上面防再乃是家。赵诘既然身为大宋官家,这基本的自觉还是不会丢下的。
大宋历代,抬高文臣士大夫地位,压制武臣。文武之间,不互相视为寇仇也差不多了,文臣士大夫凭借天家优容,从来未曾将武臣放在眼中,只是调度使用。别看士大夫之间争斗,不仅性命无忧,就是家产也不用担心被对方攘夺了。但是文臣杀起武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