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想那么做了。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没错,我们有过彼此仇恨的时候,有过口不择言的时候,为了制伏我,为了让我低头,他曾经像按一个图钉那样把我死死地按在墙壁上,他曾经卡住我的脖子在我眩晕的时候放开我,他曾经把我拖到卫生间里从外面锁上门,他曾经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那团乱七八糟的被褥中央。
可是他没有打过我。从没有。这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我一直在等着今天。我曾经还侥幸地以为,我们的关系最终还算是平静地结束的。现在想想,怎么可能?我逃不掉。我听见了一种可怕的声音,更糟糕的是,我知道那声音来自我的喉咙。冷杉迟疑地靠近我,温暖的手掌覆盖在我抖动的后背上,当我看到他眼中的那点儿惊惧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滚开!”为了不让那种恐怖的声音把我彻底变成一只动物,我只好试着让自己说话。眼泪把周围的世界变成了一个荒谬的哈哈镜,我让自己蜷缩在了一张沙发和另一张沙发之间的那一小块地板上。管他呢,我已经看不清所有这些人,我就当他们一样看不清我。
“去死吧,都去死吧。”我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就像一个不慎落入某条奔腾深河里的人,左摇右摆快要散架那般,想寻求一点儿呼吸的机会,“这不公平,老天爷你他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是女人,我只能做女人,我没的选择,没有谁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我的手腕就是比他们细,我的力气就是没有他们大,他们就是可以轻轻松松地把我推开,把我抱起来,把我攥在手心里,再看着我挣扎。老天爷我操你妈!”我重重地喘息着,骂给自己听,“我害怕,可以了吗?你不就是想要我承认这个吗?我自己也不愿意这么没出息,可是他们对我挥拳头的时候他们用力对我吼一声的时候我就是害怕!你听见了没?郑岩,郑岩你个王八蚩,你个孬种,郑岩你让我害怕了那么多年你现在满意了吧……”
有一双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