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撞到我怀里。天蓝得没有道理,热带真的是个逻辑奇怪的地方,明明那么荒凉,却就是没有冬天。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家伙.离开了柏油的地面,踩进了路边茂盛的野草堆。
“要不要尿尿,乖乖?”我弯下身子看着正在啃拳头的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温柔。方靖晖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席地而坐,给我背影。我此时才发现,我站在一个岬角上,底下就是面无表情的碧海。岩石越往下越瘦骨嶙峋,我觉得晕,你就趁机断裂了吧,把方靖晖那个男人踹下去摔死。就算我也要跟着一起跌下去摔死,也是值得的。我快要被这烈日烤干了,不过,这样真好啊。浑身都是黏的,我自己真脏,郑成功这个小家伙也是黏的,他也从来没有这么脏过——这个地方一定是把所有的肮脏都丢给一具具行走的肉身来承担了,所以这里的天和海才会纯净得不像人间。
江薏停好了车,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爽的薄荷一般的气息,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太阳。她手里拿着一支没点着的烟,对我细声细气地说:“来,这个给你的,就知道你现在想要来一支。”“谢了。”我闷闷地接过来,“帮个忙江薏,我手上抱着这个家伙腾不开,打火机在左边的裤兜里,替我拿出来好吗?”她挨着我的身体,掏出打火机的时候迅捷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就像女孩子们在中学时代常有的小动作。“有毛病啊!”我轻轻地笑着骂她。“你终于笑了!”可能因为出游的关系,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平时没有的烂漫。“喂,要死啊,我烟还没点,你把我打火机拿走做什么?”我叫住她。
她微微一笑,“你说说你们俩,香烟在他身上,打火机就偏偏在你这里,人家都把烟给你了,你就不可怜人家一下——你忍心看着他钻木取火啊?”我劈手就把打火机从她手里夺回来,“没门儿,就不给他!”她被我逗笑了,“东霓,我说你什么好啊?就像小孩子一样。”她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