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也站起身来,她软软地声音变得远了:“什么菜算是做起来耗时间的?”三婶叹了口气:“还是我来点吧——看来我真的得开始教你做菜了。”“好呀,我愿意学。”“算了,”三婶的语气变得恨恨的,“我把你教会了,还不是便宜了苏远智那个家伙。”
有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慢慢地蹲下。他的手轻轻覆盖住了我握着茶杯的手,于是我不由自主把那个杯子握得更紧了——其实我们俩在这点上很像,都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有这个习惯动作。其实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得家,就在我看见他铁青着脸,悄无声息地进门的那一刹那,我就决定了,我绝对不能让方靖晖说出那些事情来,我绝对不能让西决听到那些事情。尽管纸终究包不住火,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意志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就因为我下定了决心,演技才能那么好——我平时是个很难流出眼泪的人,打死我我都不见得会哭。
他伸出手,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了那些面颊上眼泪流经的地方,然后对我笑了:“人家邻居会以为我们家再杀猪。”
带着哭腔笑了出来,“你脏不脏啊,”接着他说,“你的热带植物,和我原先想的不大一样。”
我心里一颤,胡乱地说:“不一样又有什么要紧,反正这个世界上的人渣是千姿百态的。”
“真的是你先提出来离婚的?”他静静的问。
“真了不起,”我瞪着他,“才跟人家打了一个照面你就倒戈叛变。”
“是不是你?”
我也直直地回看他的眼睛,我说:“不是。”我真的不明白,人们为什么都想听真话,或者说,人们为什么总是要标榜自己爱听真话。真话有什么好听的?真和假的标准时谁定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来带郑成功走?”他呼吸的声音隐隐地从我对面传过来。
“他说什么你都信吗?”我烦躁地低下头,喝了一口手里那杯冷掉的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