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今天。在那些睡不着的夜里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在祈祷,我在乞求这样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想起方可寒的话: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代价。如果我已经不能用忠贞来证明我对江东的爱,那么我至少可以为了他把自己弄脏吧。我比较喜欢这样的情节。
张宇良拿出了他的手机。一九九七年我们那座城市里带手机的高中生还很少。他开始拨号。从他的手指移动的方向我就判断得出他正在拨江东的号码。他拨得很慢。不愧是张宇良。会拿第一名也会打心理战折磨人。拨到第六位的时候他对我亮出了他的手机屏幕,“还差一个数,宋天杨。”
我说:“我答应你。”
他说:“算你聪明。”
不就是上床吗?没什么。最多半个小时而已。我在满室的旅馆标准间的气味里闭上了眼睛。他站在红得污秽的地毯上,整张脸被欲望点亮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么文雅。他迎上来,熟练地脱掉了我的衣服。
那半个小时里,我只是很想我爸爸。
后来他心满意足地伏在床上。用和肖强一模一样的神情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的脖颈,还有胸口。他像欣赏一件瓷器样地抚摸我的脸,“等高考完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了,时机成熟。我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把藏刀——我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就知道派得上用场。明晃晃的刀锋,像个倔强的小男孩。趁他现在身体和精神都还松懈,趁他几乎是睡意蒙眬地问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我翻身起来骑到他身上,将那把刀轻轻地抵在他的喉咙,“别乱动。”我说,“这刀很快。”
其实只要他使一点劲儿我就败下阵来了,我毕竟是女生。但是我算准了他会是这副没种的软相。一动不敢动,牙齿都在打架。
“宋天杨,你你你这是违法的。”
我微笑,“张宇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我用那把刀背轻轻拍拍他的脸,他闭上了眼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