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离家出走,又一起被大人捉回来;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时候。”方可寒说,“我做梦都想长大以后像武艳那样遇上一个戴明。”
“他们俩现在在干吗?”
“开始都在工厂,现在戴明就在楼下开了间小卖部,武艳好像是在饭店上班,他们住的是你们家原来那间房。”
“噢。”
“进来坐坐吧。”她打开了日光灯。
“你爷爷奶奶呢?”
“爷爷前年死了,奶奶现在常常住我姑姑家。”
“噢。”
“喝水吗?”
“行。”
她倒水的时候突然弯下了身子,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说:“方可寒?”然后看见一滴血滴在地上。
“没事。”她仰起头面对着天花板,“都是那个狗杂种,推得也太狠了。”她洁白成苍白的脖颈上有一抹血痕,延伸着,直到她美丽而嶙峋的锁骨。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可能是碰伤了,得上点药什么的。”
“哪儿那么娇气。”她笑笑,“我又不是你的宋天杨。对不起我忘了,不该戳你的痛处。”
“去死吧你,”我说。
“江东。”她把一团卫生纸塞进鼻孔,“我会记住,你是第一个为了我跟自己女朋友分手的男孩。”
“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笑,“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儿。”
“妈的你取笑我——”她大笑,一小股血又溅出来,那团卫生纸一下就变红了。
日光灯在我们头顶嗡嗡作响,那响声由无数声音的斑点构成。急诊室年轻的小医生躲闪着方可寒热辣辣的眼神,“要是像你说的,你最近还常常发低烧的话,星期一来查个血象。”
“血象?”方可寒绽开了她注册商标式的微笑,“那是什么东西?”她特别把声音调整到一个微妙的角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