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
果然她看看我,“这有什么为什么?不只我,肖强也是天天来,还常带来他妈炖的汤。”
“江东。”沉默了半晌,她说:“要是,我是说要是,她好了。你想选择她,可以的。”
“你这么有风度?谁信?”我笑。
她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拳头。其实我们之间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哪怕那段最好的日子,也是让“幸福”压得大气不敢出。
她说:“现在先什么也别想,江东,等高考完再想。”
那段日子她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高考”既是一个最巨大最冷冰冰的现实,又是一个逃避现实的绝好理由。很多个星期天的下午,她把书本一合,头枕在我腿上,迎着阳光闭上眼睛,“江东,那些历史书为什么怎么看也记不住呢?”那语气绝对不像是个焦头烂额的高三学生。我的手滑过她的手指,她的牛仔裤,最后停在她的光脚丫上一捏,她笑着坐起来拿那本厚厚的《中国古代史》打到我挡在脸前的手臂上。我叹口气,“幸亏我聪明地护住了脸,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她果然笑得前仰后合。就在这笑闹声中她突然安静下来。
“停电了?”我笑着拍她的头。
“江东。”她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方可寒她会不会死?”
“这得问医生。”
“真是的,”她深呼吸一下,重新躺到我的膝盖上,“‘死’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想试试?”我逗她。
“从小到大,你认识的人,都还活着?”
“真遗憾,”我笑,“确实都还活着。”我想起了我爸,虽然我早就当他死了,但是他毕竟还活着。
“我也是。”她凝视着我的脸,“虽说我妈是死了,可是严格地说,我算不上‘认识’她,我倒是跟着爷爷奶奶去过人家的追悼会,都是